sfrachel

[明日方舟][垩键]Moth

※Attention!!

1.白垩x黑键 ,前后顺序有意义。

2.日系大学生现pa。本文含:大量作者个人的情感宣泄、都合设定,ooc不可避,请确保自己能接受后再阅读。

3.全文6000+。推荐放空大脑,感性阅。

4.部分灵感来自歌曲:DYE Re:flection+ (feat. Vocaloid Luka)

虽然比较隐晦,但有R向,全文阅览方式惯例请看评论。

每一个人都希望拥有美好的心灵。

让我们假设:美好的心灵会折射出拥有者们各色迥异的色彩,包括黑色。人们总会渴望更耀人的颜色——黑色的卡普里尼也不例外。由此出于本能的,想要选择比黑色更加鲜艳亮丽的颜色,便下意识向光明靠近。光明的颜色是闪耀的,在黑暗中则更为夺目,所以光明是不会拒绝我的吧?黑色的卡普里尼在内心深处作出设问。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大多数时候调色盘上的颜料经过混合后最终只会留下其一;至于黑色与白色,通常是前者吞噬后者。大自然定下的准则,无人忤逆。

这个道理直到列车疾疾驶过,眼里又映出那一抹清晰的奶白色,黑键才把它重新拾起。那是新学期的伊始,他立在约定好的铁轨旁静静等待。不久,一双脚轻踏于被暖日晒得发亮的沥青上,带着明媚春意与大提琴的木香,轻柔地送进他的呼吸。

黑键情不自禁地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脚步声传来的方位,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从半空中缓缓飘落的一小片樱花花瓣,待视线重新朝更远处聚焦才寻觅到人影。

他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透明的,不稳定的,就连原本鲜明存在的旋角都变得弱不禁风,似乎下一秒风就将吹散浅色的橙与黑,将其融进春日澄明蔚蓝的天空。

过于冲击的画面甚至隔断了空气警笛传入耳朵的路径,于是黑键的认知产生了异于常人的变化:列车仿佛无视交规一般,就这样毫无征兆又突兀地冲入他的世界,就这样将二人于此隔断。而那片恰巧落单的花瓣,则尚未抵达与他双目所处的平行线上,就被突如其来的列车头撞得不见踪影。

车过风停,红的丝带束着的黑发,自由自在的白发也都停下摇曳,两对同样的幽紫终于得以在此刻重逢。他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和自己有些相像,却又完全不同的柔和眉目;他看到可人的粉此刻正安详地躺在白色里头,逐渐归于平静;他看到他微微开口,能安抚人心的嗓音踱入他的心底,将他从不安中扯出,仿佛先前的惶惑皆为幻影。

早上好,白垩笑着对黑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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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宿舍到图书馆的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成群结队的师生聊上那么一两个完整话题。今天食堂的饭菜,这周的课程安排,甚至是和学校无关的晨间新闻内容,本周天气,今日股市,A市有关无差别攻击犯的调查后续,市民意见箱。熙熙攘攘的话题如飞鱼般在海面上翱翔。年轻人谈论完这些最终都会大手一挥,得出“这世道可真是不太平啊”这样中年大叔的酒局上才会听到的老成结论。对于暂时囿于象牙塔内,且仍介于稚嫩与成熟两者间的大学生来说,他们当然能用故作轻松的姿态谈论这些本与他们毫无瓜葛的事物。

黑键深知此种道理,所以他与白垩穿梭于伴着春日花香的话题涌浪中,只为“到达图书馆”这一单纯直白的目的。黑键故意放慢步子,以细微的,几乎不会被察觉到的距离,既走在白垩身旁,又走在他身后。那透明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又屡次常常在一瞬的恍惚中再现。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他确信这是只有自己能观测到的现象。

这令黑键饱受折磨,从怀疑他人到质疑自身,唯独面前散发着如春的温和气息的那抹白,他不曾疑忌。

“黑键?没事吧,总觉得最近你经常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又看到他微微开口,熟悉的声音再次团聚到心室,萦绕许久的不安才稍弱了些。然而一旦与对方担忧的视线相遇,另一种情绪又迅速升腾。那双紫色的眼睛相比起自己太过纯粹,是纯度极高的水晶,只要有一丝光源,就能折射出各种璀璨,他惊叹于那瑰丽并被其所深深吸引,难以移开目光。

那么现在自己的眼睛里,又蕴含着怎样的情感?黑键猜测,也许现在的他像极了那些唯利是图的淘金者,宝物闪烁的光芒跃入,他们自然也会眼里冒出光,回敬于那些宝物所呈现的价值——这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反之则是像不知餍足的肥胖者,面对一桌的饕餮盛宴毫无形象地流涎满地,汇聚的目光里是得意,是具有攻击性的,一切世间称之为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丑态都尽在其中。

也许黑键想得过于极端了,可他又觉得名副其实。理性的声音一直在叫嚣着“你怎敢……”,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摆动。

黑键捧起白垩的脸庞,二人的身高几乎一致,因此前者不费吹灰之力,身子稍向前倾,便轻松地与后者的唇瓣相触。

抱在怀中的书本惊恐地摊开身子,砸到了地上。黑键不清楚白垩的心情,也无暇顾及,只是将头脑一热的冲动付诸于行动。就在前一秒那理性与感性的博弈中,他突然醍醐灌顶,一下子清晰认识到自己身处的场所,明白过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招致怎样的后果;但另一份恐惧不由分说地推动着他的身体,将他的所有顾虑蛮横地冲撞至一旁,恶魔在他的耳畔边诱惑:不这么做,他会消失的。这时候黑键才真正地感到被宽赦,感到自在,变得冒大不韪。

“黑、黑键!?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图书馆……呜!”

湿热的舌探进口腔内,堵死了语言的去路,贪恋地舔舐同样湿热的软肉。直截了当的行为昭示青年毋庸讳言的想法:如果黑的末路终究是要吞噬白,那就去融合,去接纳。这种坦然而真诚的态度定会感动悲悯的上苍——即便黑键是无神论者,也禁不住对虚无缥缈的事倾注了一丝盼睐。

唇齿间恋恋不舍地牵拉出银丝,就在这短暂的分别中,手臂猛地传来一股被扣住的力量,抓得人生疼,黑键经不住发出细微嘶声,这一瞬的松懈促成了往后永不可挽回的局面。

不知何时,后背被柔软又硬质的东西托起,从后往前传来纸张如杏仁和香草花般的淡淡香气,也有饱经岁月沉淀却不怎么好闻的霉味混在其中;与这些格格不入的硬物,则是现代化的钢制书架,若是用鼻子细细去嗅,也能闻到一些微弱的金属冷冽,令人微微颤抖。

但黑键已经失去这些耐心。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只记得隐约捕捉到焰光在紫里安静地燃烧,随着主人的一举一动一层层地划破空气。再后来,一阵凉意和酥麻疼痛使他不得不低头,一列列高耸的书架构成此处人文气息与秩序感共存的和谐生态,构成昏暗的客观环境,它们的目光却明慧如鹰眼,它们正无声地看着锐利的羊角,看着:自头顶散发的一轮轮白色光晕在其中仿佛拥有令人失明的可怖力量;那白色脑袋有规律地,一前一后地动着,连带着黑键的唇齿边无规律地漏出害臊的喘声。

黑键从不相信班会能准时结束,从不相信不知如何闯入校园内到处宣讲他主的教徒,一如他从不相信白垩会默许他不分场合的无理取闹,牵过他邀请而来的手。开始交往的这数月间,黑键对白垩的认知可谓是一碎再碎:一贯温声细语的他在情事时,竟也会暴露出无异于常人的欲望。那一瞬,黑键马上感到自己真正回到了人间。当然他明白这样的想法是冒犯的,因此将它深埋心中而不曾诉说。

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了。从他们相见的那一刻,成为挚友,成为恋人,一切都顺理成章,仿佛这是——不,感情到达顶峰时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何苦在其中寻求真理?

像是为了庆祝这份释怀,下身温热而紧绷的感觉消失了,随即是作为被动方,在自身的纵容之下,口腔里滑进先前他 品过的舌,属于自己的精液黏糊糊地裹缠于追逐嬉戏,腥味兴奋地化开,在肉里安家。

红的丝带滑落至地面,缠绕成圈躺在不成书样的纸张旁。温和的凉由浅入深地探进后穴,扩张,揉捏,在那里变得一片狼藉的时候,性器适时地插入。理所应当得仿佛这里和宿舍,和白垩家里的房间别无二致。卡普里尼们忘我地沉溺于情爱的温暖与快乐,橙与黑在激烈中起了冲突,迸出微不可见的零星火花。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不管开端是哪一方,黑键都逃离不了被完全压制住的结局。并不是说他讨厌,也许潜意识里他相当钟意,这种强烈被爱的窒息感——只是倔强的黑羊或许永远都不愿亲自承认。

“……这世道可真是不太平啊!”

然而留给他不甘的精力并不多。谈话声悠悠然飘过层层有厚度的钢板,来到二人这里,拨弄向二人的绒耳上下翻动,甬道里的肌肉更为卖命地吸绞,闯进去的性器像充了气的气球又一次膨胀。

顷刻间如死一般的寂静将他们包围,尚存的温吞气息互相在对方的脸庞上蒸发,警醒着暧昧与激情曾经真实存在。

所幸那声音拐了个弯后便渐行渐远,黑键这才想起自己分明刻意将白垩引导到了一个冷门别类的书架旁,居然因一时紧张把此事忘得干净。脱力感徐徐而上,但他的恋人似乎并不想给予他一丝喘息的幕间,后穴感到更加剧烈的抽插,前列腺敏感点一次又一次地被顶撞。谈话声彻底消失后,他竟放声让娇喘从嘴里逃出来,紧接着又受羞愧之情的折磨,马上把脸埋进白垩的肩窝,埋进和他共用同一种洗发水的白发里。而那一声娇喘也正如吹响仪式的号角,自下身传来的快感又进一层,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身体,泛起沫子的穴口和彻底抬头的阴茎一同流下因发胀而装不下的多余爱液。

这时二位卡普里尼才终于不得不意识到:他们竟在这个对于校园来说相对神圣的场所,诞生出不合时宜的冲动,并在此处留下不可堙灭而肮脏的痕迹。

有什么喷入的感觉顺着甬道抵达腹中,微微鼓起。汗液从黑与白的碎发间脱离,来到陌生的身体,来到地面,回到浓稠的空气里。黑键气喘吁吁,吃力地抬起头,朝对面同样喘着气的白垩张望。

“抱歉……我是不是太过了?有没有哪里、很疼?”

眼色暗沉下来。黑键听到自己不争气的声音回荡在昏沉的脑壳里:放弃吧,认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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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赌赢了。

以那一次略带荒谬味道的情事作为开端,黑键不再受那透明身影所困,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老实说他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转折点就是从图书馆的那一天开始的,他只能坚信是自己直觉的功劳。

没错,每一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与生俱来的心灵之色没有选择权,后天的发展却是可控的;黑暗本就向往光明,顺应本心的行为自然得到了客观规律的认可。

烈日当空,树荫底下站着的是刚刚发现了新定律而沾沾自喜的卡普里尼。不远处信步而来的是平静柔和的同种族,他看到阴影下挥舞的手臂,一时间有些动摇,但很快他就露出好像很轻松的笑容,朝着没有光照的方向走去。

白垩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透明的,不稳定的,就连原本鲜明存在的直角都变得弱不禁风,似乎下一秒风就将吹散浅色的橙与黑,将其融进夏日深刻靛蓝的天空。

从那天起,他开始做梦,每晚都在做一个连续的梦。梦中的镜子映不出他的模样,却能清晰地照出“黑键”:熟悉的面庞,身着不熟悉的繁复古典贵族服饰,宽大的披风裹着他的瘦弱。

在梦里他像是体验了另一段人生:在茫野中与老人徘徊;在清冷的风里将散落的白色发丝撩至绒耳后,向双月与明星投去麻木的目光,无人能够窥探到其中仅剩的希冀;不知兜兜转转了多少个年岁,他再次遇见了他,他想要与他聊很多,但所有的一切在源石刺穿身体的剧烈疼痛中戛然而止。

白垩于苦难里惊醒,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跌跌撞撞地跑到镜子前。曲折又柔美的旋角,幽紫中承载着少见的惊慌失措,温和的眉目也扭拧起来。他抚摸向镜面,抚摸向水平翻转的自己,光滑的玻璃质感向他诉说着真实。

惊恐的紫与平静的重叠,渐渐地被后者取代,白垩回到了当下。暑假就要来临,虽然假期他们可以相约在任何地方度过,但他犹豫至今日,最终还是下决心要向黑键坦白他的所见,坦白纠缠他数月的梦魇。他总是不愿对他过多隐瞒。

如果,只是说如果,那段真实到恐怖的人生是确实存在的,是组成“白垩”这一人格的一部分——他虽然害怕面对这样的真相,却未曾逃避。而令他如此勇敢的,正是他胸中的“感情”。克服了对自我认知的恐惧后,新的恐惧又涌上心头:他对黑键的“感情”难道也是出自一种潜意识吗?然而很快他就立即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他不会忘记在他身旁就会变得雀跃的心跳;不会忘记牵手走过每天都会途径的道路时,燥热的突如其来;不会忘记和他一样的,一双幽紫的眼睛。他深爱着与他相似,又不尽相似的所有,若这份“感情”也是虚假,这世间还有何物才能称之为真实。

白垩深深地吸了口气,热火朝天的夏日气息几乎要将他炽热的心灼伤,他依然向前迈出步子。

“白垩。”

唤起他名字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捏紧行李箱的长杆才控制住回头的念头,他捏得太紧了,以至于塑料的细小粗糙都磨蹭起皮肤。

白垩不会听错他的声音。他和他约好在车站碰头,之后一起乘坐新干线回家,一路上他们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他想起有忘拿的东西,于是让他先行一步去往站头,自己则往反方向,去往宿舍。

是他等得不耐烦了吗?A市的无差别攻击犯似乎仍未抓拿归案,以他的性子会特意折返也是有可能的。反观自己,一想到仍没有把心事说出来,说不定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下意识浪费了不少时间,白垩回过神,充满歉意地笑了:“抱歉,让你久等了!我……”

剩下的话音皆为错愕的盘中餐。紫色的瞳孔与领结前的宝石交相辉映,经人工雕琢的矿石转着流光;金色圆形肩章伸出白色流苏,框住瘦小的肱骨,将其定型;宽大的黑色披风飘荡着,像乌鸦张开翅膀,伪装成大型鸟的模样。所有景象进入白垩的世界后,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令他困惑不已又魂牵梦萦的形象,就这样在他面前明晃晃地站着,吸着同一空间的氧气。

他尝试去叫唤那个人的名字,张开的口却迟迟发不出一个音节。“黑键”笑了,笑得很是坦然,完全没有受对方的情绪影响。他向白垩靠近,价值不菲的黑色皮鞋铿锵有力地喊着口号,为缩短的距离而喝彩。“他”分明还是那个样貌,处在同样的年纪,就连身高都一致,白垩却感到巨大的阴影正向他走来,要将他吞噬得干净,直到这个世界再无“白垩”的存在。

一个坚定而又温柔的吻既打破又证实了白垩的猜想。

意识中断的最后一刻,白垩极力想要睁开眼,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很快便被压制住,微凉的手心覆盖住他的全部视野。

他将在晚安吻中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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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要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我?我只是实现了你的夙愿,完善了所有你未完成的研究」

所有追求力量之人皆会为这一终极问题奋斗终身——如何获得永生。

老人深知让自己愚蠢的血脉在“那里”度过余生就是个错误,“那里”有着比莱塔尼亚更深邃,更本原的秘密。他终有一日会利用这良机,用漫长的时间超越自己。

他做到了。第一次成功来到α世界线看到那一抹不曾有过变化的白后,也许是时间太久了,他并没有想象中泪流满面,只是感到尘埃落定般的宁静。

而那份来之不易的宁静瞬间就被灵魂的相抵撕得粉碎。

「他是劣质的,是错误的,是不完整的。哼,意料中的终末罢了」

「完整的可能性有多少?」

「……什么?」

「我只要你回答是与否」

老人给出了一个相当理性的结论和数字。这之后,他便开始体验无穷无尽同样的,却又有微妙差分的人生。

「可笑,可笑至极!你觉得他希望你这样做吗!?」

「我可是好好地听他话,在原世界线过完了一生」

「你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数次杀害他!」

「嗯。所以我把自己的灵魂好好地分出来了」

留下的是执念,被剥离出来的是名为爱的化身。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疯子」

「是啊。但现在我就是世界的作者。把烂尾的草稿撕烂丢进垃圾桶再重新构建,有什么不对?」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放弃了冷嘲热讽。岁月使“他”蜕变,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会与老人置气的稚嫩青年。

「放心,事成以后我会让灵魂全部回归,法术也会全部中断,您可终于能够寿终正寝了」

“他”笑得相当轻松。

也是,老人的存在不过是风中残烛,徒留意识在人世间苟延残喘。他早已是台下无声无息的观众,台上的剧本再也不会遂他的意进行。

人终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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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啊……”

黑键看了看手表,又把抬起的手放下,自言自语道。

终于,他听到一阵缓和的脚步声从不远处靠近。

他情不自禁地偏过头。

两对幽紫的眼睛互相闪着期许的光。

  • Moth - 蛾

Fin.

碎碎念: 1.本来只是想写图书馆play的,发生肾么事了.jpg

2.希望能仔细回味一下标题与全文的对应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