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rachel

[明日方舟][怪文书][黑键x博士♀]Thanatophobia

我不演了……算了也没在演.jpg。好惨一黑羊……

※Attention!!

1.黑键x女博。R向。官设博士,有自己对她的非公式解读。有博士名字出现的地方会用“——”表示(和破折号不同义)

2.设定一如既往都合。和朋友聊着聊着变成了完整的怪文书,我佛啦!

3.有直白的性器官描写和性暴力,相当的本子剧情,相当的过激,相当的扭曲

4.全文9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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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曾经在高塔上已经见过足够见识过糜烂的果实会散发何种臭不可闻的气味,那么这里的情况只会比那时候更糟。高级红丝绒制的沙发,宝石镶嵌的,布满花纹的鎏金制盒子,瓶身繁复到令人看一眼就会目眩的精致酒瓶,所有的一切都傲立在金碧辉煌中,意图获得使用人的青睐。而这里连那些伪装都不愿制造。

被麻绳捆作一团的几名男子像烂泥一样颓废,他们黏在墙上,墙面甚至都不乐意沾上他们一丝痕迹。其中一人抬起头朝四处张望,黑色皮鞋凛冽的声音踩在他身前,让他颤抖着发出怪叫,脑袋再一次深深地耷拉而下。

“老实点。是我刚才下手太轻了让你马上就失忆了?”黑键居高临下地说,他的法杖在自己另一只摊开的手心里上下摆动数次,像拿着教鞭的严厉教师,一旦不爽了就会狠狠地用它砸在黑板上。

哎呀哎呀,博士禁不住摇了摇头,比起那几个男子,似乎现在的他们更像是某种黑恶势力。哭哭啼啼的声音让她回神专注于她的工作,“已经没事了,马上就有人来接我们。从今往后你们就自由了。”她揉着像雏鸟一样不停颤动的,瘦弱女子肩膀的一侧,极其温和地诉说着。

在看过任务资料详情后,博士就下定决心亲自参与此次外勤任务。矿石病侵袭着这片大地,每一个感染者都苟且偷生。也许是天生的客观生理差异造成的结果,女人总是在苦难面前,极大可能遭遇更多的不幸。而博士拥着的,还有她面前的这些形形色色的美丽花朵们,终要破开它们头顶上的石头,在大地上自由绽放。想到这里,博士施加在女人肩上的力量更重了些。

黑键感到自己再盯着这摊人贩子看,迟早自己也要变烂变臭,于是他回身朝博士的方向看去。博士感受到视线以后,空出的手很是欢快地晃了晃,脸上是明媚的笑容。黑键垂下眼,心中默默地评价道她还真是很擅长傻乐,一边又像磁铁那样被吸到了她身边。

“还有多久。”

“嗯~刚才的通讯里说还有5分钟。”博士眨眨眼,回忆着刚才的情况。“黑键,这次你做得很好。我都忍不住想给你一朵小红花。”

“我又不是小学生。”

“是,是。”

面前的女人似乎完全不把他的反驳放在心上,敷衍了事的回应徒增不爽,但另一方面想要与其交流的心愿又得到满足,黑色的卡普里尼因此放弃了还嘴。他不想让对话结束得太快,于是开口又打算说什么,突然他感到自下而来的目光,他很熟悉那种感觉,在他不愿顺从于那些贵族们的时候,这种尖锐的视线会笔直地捅进他瘦削的身体里,因而令人永远忘不了它们。他立即去寻找目光的主人,他只轻微向下一瞥就达成了目的:在博士怀里的女子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根小小的木棍,比起黑键手里的那根,它是这样的不起眼。女子的双手缩在胸前,那一小根窝进她合拢的五指里,而尖端所指的方向,同黑键的眼睛连成一条看不见的线。

“博士!离她远点!”博士被黑键吓了一跳,却也反应很快地重新审视怀里的女子,当小木棍跳进博士视线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攥住女子的手,让尖端的方向转而朝向了自己,下一刻源石技艺就泛着花火从里头蹦出来,正中向她。仿佛浑身被过了电那样,博士吃疼得喊了一声,她松开了搭在女子肩上的手,向后倒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身在其中的黑键只接住了博士的身子,除此以外他什么都没做到。靠在他臂弯里的博士依然还被先前的痛苦所纠缠着,她闭着眼,咬着牙,额上渗出汗来。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开?责备的话语习惯性地从脑子里出现,黑键却难以如往常那样把它们说出口,他用对博士的一声声呼唤替代了那些音节。博士听到少年急切的语调,于是努力睁开眼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她确实做到了,但在目光触及到他眼眶里焦急的紫色,黑色蓬松的头发,傲然宣示着存在感的橙黑直角,更强烈的电流噼里啪啦地在她的血管里乱窜,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喊一声,意识就被痛感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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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键踱步在舰船走廊,有规律的透明窗格不间断地映出他身上深重的阴沉。

自从上一次博士被袭击已经过去了2天。黑键几乎要把这件“陈年旧事”忘了个干净,好让博士在他怀里痛苦的样子能更加深刻地印在他脑子里。由于时间不够长,他还是能想起,在博士彻底失去意识时,接应的干员小队来到了现场,然后在一片混乱中压制住了那名木棍的主人,那个霎时发了疯的女子。被源石技艺击中陷入强制睡眠前,她在空气里挥舞着她的武器,她刺耳的叫声不亚于一直盘旋在黑键脑子里的那个臭老头,让人生出立即要让她闭嘴的冲动。她说自己靠卖身赚得盆满钵满,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凭什么打乱她的计划。

这不重要。眼下黑色的卡普里尼所要做的,是尽快赶到医疗部门赴约。

在医疗部办公室迎接黑键的是白色的血魔,在她身后还有一抹深紫,他犹豫了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坐上了明显是为他准备的,摆在血魔面前的圆凳。华法琳多少听闻过黑键与芙蓉之间的事,然而少年并未表现出她所猜想的抗拒,这让她的心情轻松了一些,身后的当事人传来的紧绷似乎也缓和了。只是一想到接下来她要询问和揭晓的事实,那股松懈转瞬即逝。她经历过漫长岁月,仍然没有彻底免疫某些人情世故。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黑键,那天博士遭袭击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谁?”

黑键在听说医疗部因博士的事情把他喊来,他就设想过该如何描述当时的情况。肇事者施法的全过程,容貌——即便他极力想要把这些废品从记忆里扔出去,他还是忍住了。最好在他自白完,凯尔希医生会用她一如往常不可置否的态度,训斥他作为罗德岛干员的失职。虽然没有明说,博士被允许参与此次外勤任务的理由,大多是因为有他的陪同,这是他该受的责罚。

结果率先抛给黑键的,是显得过于软绵绵的疑问句。他因此发了会儿愣,尔后很快地回过神,“是我。”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他很快就作出解答。然而对面的二位在听到他简短的字词,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起来。

“我确认一下。百分百是你?”

黑键不明白华法琳的话意,甚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对,是我。我保证,千真万确。”他不想再重复废话,于是他给自己说的话润色了一番,不保留任何余地。

华法琳回头看向芙蓉,二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却没有一句交流。诡异的气氛让黑键越发摸不着头脑,他一直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所有人总是对他话说一半,把真相藏在背后遮遮掩掩。越是厌恶,他就越逃不开这种情况的发生。

“问我这些干什么?到底怎么了?博士现在的病情如何?”心中的焦躁让黑键主动开了口,华法琳也终于重新看向面前的黑羊。她像是放弃了挣扎,在体内很深的地方住着的无奈从她嘴里吁出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黑键记不太清楚,在嗡鸣而不断晃动的场面里,华法琳上下翕动的嘴唇吐露出的音节像黑键曾在画上看到过的,在法庭的法官那样,宣判他接下来的人生所应得的刑罚。一切结束以后,他非常失礼地无视了面前的医疗干员,从圆凳上弹起,最终夺门而出。身后悠悠地传来二位的叫喊,他毫不在意这些,他的目的地有且仅有一个。

华法琳还想追上去,这股念头很快被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

“让他去。”凯尔希从另一扇门里走出,她刚才正为一个感染者作诊断。“不是吧?他可是……”“博士的性命安危从始至终都是罗德岛最该考虑的事项。”她毫不留情地打断血魔,接着来到办公桌前,拿起在桌上睡了很久的报告单。

“他需要为他的疏忽负责。”凯尔希没有起伏的音调却如手术刀那样锋利,只要她想,她就能轻易地剖开那个苍白的少年。“之后产生任何结果,我们都会协助他一同解决。但他必须要直面我们,直面罗德岛。”她说。

在凯尔希手里的报告单上清晰地写着某种病症症状:

「……系一种常见的源石技艺,被广泛应用于性交易场所,以满足一些嫖客的恶趣味。被施咒者会在施法后的下一瞬间,标记她们第一眼见过的人。自此,每隔一段时间不与标记者进行性行为,就会陷入生理性燥热,如多日不进行性行为,被施咒者将因持续不断的发热诱发其他并发症,最终发热会发展为人体不能承受的热度,被施咒者如在火中燃烧般死亡。诅咒消失的条件为:被施咒者怀孕且进行过分娩。怀孕期间症状将依旧持续,堕胎不可行。此种诅咒在男性身上皆可发作,暂无解决办法;此种诅咒为单向性法术,施咒者也无法解除已经在他人体内生效的诅咒」 「其余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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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键风风火火地来到博士的病房前,却很不巧地遇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疗干员。对方既害怕又警戒地看着他,接受过贵族礼仪教养的黑羊只能压着性子,好让他不至于没礼貌地把别人直接推开。没多久,那名医疗干员的通讯器响起,凯尔希简短地说:“干员黑键已经得到我的允许,让他进去。”

黑键站在了博士的病房内,他感觉自己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获得了站在这里的资格。博士蜷着身子,背对着他躺在病床上。他想起华法琳的宣读,于是马上踏出了步子,然而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在一个趔趄过后,他扶在墙面上勉强稳住了自己的重心。

“停下,给我停下!”苍老而悠远的嗓音宛如教堂古老的大钟被敲响,然而老人气急败坏的情绪让这神圣的钟声变得嘈杂,所有在广场前朝拜的人都会顾不上亵渎捂住他们的耳朵。“我早就同你说过,她是个不择手段的骗子!你竟然要和这种人结合?”

“滚。”

粗鄙的音节自黑色的卡普里尼口中吞吐,此时的他没有余力再和老头拌嘴,而被咒骂之人依然没有停下他的喋喋不休:“哈。懦夫。你也明知不该,却还是向她靠近。多么丑陋的人心!”

像是印证老头的话,博士吃力地从背影里现出身,从身体里蔓延出来的诡谲的热已折磨她多时,汗水将她的病号服浸得彻底,像一张纸那样薄的衣物几乎起不到作用,它们紧紧地黏在主人身上,透出她因高热而变得红彤彤的皮肤,甚至直白地暴露出她胸前的两点。

换作平日,黑键一定会责备她的不检点,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尽快离开这里,以免他设下的层层防御逐渐瓦解。可现在他连一句讽刺她的话都想不出,甚至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她像被包装好献给自己的礼物,身着情趣内衣般诱惑他去解开丝带。

他该高兴吗?没有男人会经受得住心上人这样的撩拨。可他越是兴奋,痛苦也会成倍地束缚住他的心脏,时刻提醒着他的罪行: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非常突然的,一阵发烫的热度环上黑键的脖颈,那温度太过恐怖,甚至起到了减轻他内心纠葛的作用。黏湿的衣服贴上他的罗德岛制服,他庆幸自己已经很少再穿着那一身代表他伯爵身份的黑色礼服,不然该如何清洗它们将会成为后勤人员莫大的烦恼。他不解风情地想着这些不合时宜的杂事,只是为了忽略胸膛前感受到的微小柔软。

又是突如其来的,黑羊猛地感受到自绒耳传来的感触,发烫的,柔软的指腹揉弄它同样柔软的耳朵,在窸窸窣窣中,手指越过垂下的绒毛,直驱入进他的耳道。从未有过的,如过电般的刺激从脊髓深处一路直达通向少年本就混乱的脑里,可怜的是他还没有从中缓过神,女人湿热的吐息则蒸在另一只绒耳上,冲击便又一次再现,让少年从一开始就败下阵。

女人从黑羊的双耳旁离开,她的双手仍然环在他的脖颈后,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异常的近,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唇与唇之间就再无隔阂。黑键在此刻得以看清博士的容貌,他却立即后悔了。疯狂的热都尽数传递给了他,他一时间混淆了它和自身的燥热,再也分不明晰。他错误地认为这种热终于也把他的认知烧坏了,不然又怎么会在博士一向清明的眼睛里看到……爱心。

“黑键……❤”

故意掐着嗓子的呼唤令黑键自心底里生出恶寒,即便对象是博士也在所难免。然而下一秒软绵绵的黑羊就被一直停留在脖颈处的陷阱所害,他随着重力完全倒向博士,在她的后脑勺没入枕头的刹那,滚烫的唇碰上了刚开始发热,还余有微凉的黑羊的唇瓣。

黑键走得过于匆忙,以至于华法琳还没有把博士的诅咒病症说完。但报告单是客观且永恒的,它将忠实地保留人们所记录下的全部。

「其他症状:被施咒者在症状发作时,会在标记的人面前进入发情状态,以便更快地达成性行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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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发疯的热;舌被舌纠缠,口腔一时间变成了布满熔岩的火山地带,唾液是流淌过粗糙石面的熔浆,几乎要烧坏其中的所有。

黑键正在同自己倾慕已久的博士热烈地舌吻。冲击性的事实让人头晕目眩,卑劣的心却对这肌肤之亲无比眷恋,博士向来是羸弱的,只要他有心思,他能轻易从中脱身。但他没有。

在脑子要完全融化之前,黑键抓住了博士紧锢着他的手臂,她的手因而一松,他便立即从滚烫的唇舌间脱身,甚至来不及擦拭嘴角边的津液。

“你在干什……!?”还未等黑键说完,博士空出的手开始忙活起解开扣子的工作,迷蒙的目光让她的脑筋看上去不太正常,手上的动作也很是笨拙,只是解扣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难以完成。青涩的少年就连告白的准备都未曾布置,女人酥软而小巧的双乳就从布料里弹出来,在紫色的眸子里显示出强烈的存在感。

虽然黑键没有把诅咒的症状全部听完,但有正常性知识和思维的人,都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现在的博士不正常。他的内心甚至没有丝毫的侥幸,饶是他再有私心,也不会把眼下如此淫荡的女人和平日那个时而狡黠,时而可靠,时而令人敬爱的博士联系在一起。

在黑羊逐渐冷静下来的间隙,那个把矜持不知随手扔到何处的“博士”甚至脱去了下身的长裤,唯独留下衣物大敞,上半身的肉粉色一览无遗。“呜……好热,好痛苦……黑键……帮我…………❤”她一边说着,两只手攀爬上少年瘦弱却厚实的胸膛,它们一路爬行,直达少年腰间,在寻寻觅觅中找到裤子的顶端,欲将其扯下。

黑键迅速去抓那双不安分的手,手臂上的高温甚至让他产生出热气蒸腾而出的错觉,就像羊排放在烧烤架上那样。他忽然想起自己匆匆赶到这里来的全过程,却发现被找到的只有一团乱麻的思绪。在罗德岛走廊上奔走的途中,他甚至还没有下定决心要配合博士治疗。

他有太多没下定决心,因而没有做成的事: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次和博士在甲板上要说些什么,他是不是该在读书会的时候浅学一些天象学,好让他多一些谈资,在她面前展示出他的知识储备,让她多少觉得自己其实很厉害?即便最终大概率要班门弄斧,得到和她拌嘴的机会也令人满意;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次长期外派是不是要给他思念的她写几封信,他对自己的字迹还算有信心,是同她风格迥异但华丽凛冽的笔画,或许文书交流能更好地表达出他的爱慕之情;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次在食堂同她共进晚餐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更多地吃下他最讨厌,但十分健康的食物,以此来表示他有在成长,他在努力活着;他还没有想好……

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了。眼前通红而脆弱的女人瞬间打垮他设下的所有心防和迟疑。他的心之所向完全向他敞开了大门,他只要再往前一步,他的倾心,他的卑微,他肮脏的占有欲,他的全部都会被包容其中。

然而一想到这些是诅咒制造出的假象,黑键就不由自主紧咬起自己的唇,恨不得能让血液渗出,顺流而下地滴落到她身边,干脆让这场葬礼变得更具美学。但那些只是他自暴自弃中剩下的一点狂想,他不可能亲自去点缀任何人的死亡,他巴不得自己离这些晦气远一些。他已经受够了,他不想再见证任何人的凋零。这一次,主导权在他手里,只要他想,在女人身体里肆无忌惮生长着的死亡就会消解。

巫王的血脉?这远远比不上珍重之人的性命。

额头的汗水落到下巴尖,在少年苍白而精致的皮肤上留下明晰的痕迹。他开始褪去身上压着的衣服,罗德岛的标志被清楚地印在其上,衣物掉到地上以后,标志的形状扭拧了;他开始褪去裤装,早已起了反应的性器闯进女人的视野里,她眼睛里诡异的粉色爱心似乎因此跳动了一下,因兴奋而浑身颤栗的她止不住笑意,摊开的十指充满期待地捂住自己的脸庞。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黑键突然鼻子发酸,也许现在不争气地掉下眼泪,神志不清的博士也不会记得这么一回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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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从相当深的地方苏醒,博士感到喉咙像是被灌进过沙粒,干涩得发出阵阵刺痛;恍惚中她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团黑色,还有螺旋上升的犄角在画面之外,还有白色,还有紫色,紫中闪烁着辉光,像火焰在燃烧。

就在下一秒,博士突兀地感觉到有异物在她的下身进出,那长粗的硬物时而数次擦过变得肿胀的阴唇,时而深深地碾过她的肉壁,甬道骤缩的肌肉变化紧紧地束缚住博士的思考回路,直到异物开始向外退出一点,她终于开始重新思考,开始审视她身上的卡普里尼。

“黑键!?你……”博士刚要脱口而出的音节被性器无情地搅乱,她的嗓子哑得不行,仍是不可自拔地发出娇喘。但听到她的声音后,薰衣草色的瞳孔一缩,阴茎也就这样停住了,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她热情的阴道里。

黑键不受控制地浑身颤动,他分不清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惶然。“……你醒了?”博士眼中的爱心不见去向,于是他有理由这样猜测。他想起华法琳说过的话,所有的症状应该在性行为以后会逐渐缓解,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成一次射精行为,博士竟奇迹般地脱离了发情状态。但在黑键不经意间抚摸上她的肚子时,疯狂的热度几乎要烫伤他的指腹,提醒他诅咒还在照常运转。

博士感觉到黑键的手指落在肚子上的触感,她这才想起还在那里面的另外一根东西。“黑键……快,退出去!”

黑键怎么都没想到,博士清醒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明确的拒绝。他摇摇晃晃地对上博士的目光,一脸的不可置信:“……您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知道!……呜,快……退出去,现……在,还来,得及……”

果不其然的,那一点点侥幸都被博士不假思索而焦急的态度掐灭。黑键突然感觉自己被笑意控制住了,他开始发笑,他笑心中生出的无名火,笑自己一塌糊涂的人生,笑自己一得到回应就开始飘飘然,像被圈养的羔羊,有食物就忘乎所以,全然不知待宰的命运,既可悲又愚蠢。本来就该是这样,他早就失去了通往幸福道路的资格,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产生错觉了。

“黑键,我……”

“………………你就这么讨厌吗。”语言勉强接上停歇的笑意,蓬乱而湿透了的黑发盖住了他半只眼睛,另一只在支离破碎中呈现出死一般的紫。

黑键说得很隐晦,但博士还是体会到了他的话意,她立即摇摇头:“不,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黑键突然失控地按住博士的肩膀,他放弃去压制心底里的那些痛苦了,放任他们在外面乱窜。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我停下?你就这么想寻死?宁愿死也不要向这混帐的诅咒低头?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博士被黑键突如其来的怒吼震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误解,些许的怒意和恐慌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你在说什么?你忘记你的血……”

“对啊!我当然记得啊!但是这有什么关系?连我都无所谓什么巫王血脉,你倒在意起来了?别哄我了!!”

像是遂了他的心愿,博士真的没有再说下去了。她没办法再辩解下去,因为她确实是在哄他。

博士可以很肯定地说,她对黑键有好感,但感情也需要循序渐进,需要孕育,一切都不该发展得这么快。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被推上了性爱的床铺。在得知击向自身的源石技艺为何后,她回想起当时看见黑键那一刹那,她身体起了奇怪的反应。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单纯的发情和怀孕,这点事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可偏偏她所标记的是岛上最不应该标记的异性,也是最不应该拥有——或者退一步说,最应该对性事慎重的异性。

可是那又如何?如黑键所言,他们大可以一齐把这些恼人的事情抛之脑后,性命才是头等大事。她不想还在把他看作弟弟的时候,不想还在感情没有得到定性时就草率地同他行鱼水之欢。

她确实在哄他,被误解,被撒气也是理所当然。

博士的沉默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感到甬道内的性器又开始活泛起来,蛮不讲理地直冲上她的子宫口,那力道像是要彻底撕裂她,恨不能将其捅破。

“活下去。”

头上顶着犄角的黑色恶魔双手扣住她瘦弱的脖颈,她只是动弹不得,意外地还能通畅呼吸,这种时候他也依然不能完全下狠手,爱慕的心保留住了他最后的一丝人性。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许你死。”

活下去,活下去。

强烈的心愿诉诸在暴力的抽插中。女人一声声放荡的嚎叫瞬间填满黑色恶魔的空虚,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叫床声会掩盖住脑子里烦人的嘟哝——这是自然的,这就是他和博士之间的第一次。这意外之中的收获和性欲释放的快感共同刺激着他,他从未感到过这般满足,好像有那么一瞬他抓住了幸福的尾巴。

是啊,同爱恋对象之间的情事本来就该是幸福的,快乐的,是找到灵魂中缺失的另一块的欣喜;是被接纳的宽慰;是结合在一起的瞬间共同飞至顶端的升华。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了?

没有任何人为他们的结合献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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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键先生。”阿米娅顿了顿,先前挂着纯真笑容的她,脸色骤然一淡,小兔子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但这一切都逃不过黑键的眼睛。

“你好,阿米娅。这个是博士拜托我交给你的报告。”

对方在听到博士的名号后明显地动摇,而成熟的领导人很快地回过神,“……好的,辛苦你了。”

阿米娅接过黑键手中的文件后,快速地离开了。蓝色的眼睛里是尴尬,甚至是不耐烦与冷漠。

她知道这不是哪一方的错,但在亲眼见过博士因高热而发狂的样子,见过博士望向出现在门口的黑键,双眼就露出令人作呕的爱心,像被调教好的性奴那样黏向黑色的卡普里尼,变成卡特斯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她就无法轻易原谅,在危险发生的时刻,分明就在博士一旁的黑键。

黑键已经快要习惯这种变化了。他深深地理解了凯尔希医生这段时间对他的纵容——不需要额外的手段,罗德岛自然会为了博士向黑色恶魔降下惩罚。

他走在熟悉的走廊上。他突然想到,就在前不久,被无机质的,生冷的金属材料所铸造的舰船,竟让他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归属感。而现在,那种错觉早已烟消云散,金属还是金属,玻璃还是玻璃,它们客观地存在于此,从来就不会散发出什么多余。

他走在熟悉的走廊上,身体越发感到冰冷。他感到背后有无数只手指向他,无数双眼睛瞪着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说:

是你的错。

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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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很沉重。博士顾不上自己的虚弱,她怀里拥着黑色的卡普里尼,她把半张脸埋进他蓬松,姑且还算顺滑的黑发里——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为他梳通发结,让他保持作为正常人的体面,作为正常人的干净整洁。至于黑发的主人,彼时正刚从噩梦的魔爪里逃出,他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出冷汗,泪水化开了他原本清秀凛冽的脸。

黑键的声音在博士的怀里变得瓮声瓮气,他在哭喊中不断重复无意义的质问,为什么那时候她不躲开,为什么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为什么,为什么。

曾经徘徊在高塔的贵族们可能永远也想不到,他们想方设法要把乌提卡伯爵变成彻底的废物,傀儡,而一艘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几乎要去往大地尽头的舰船却轻易地办到了他们过往的奢望。

博士将已然崩溃的黑羊拥得更紧。她突然开始不切实际的想象,如果那时候她没有这么快的拒绝他,没有在忙碌中疏忽了其他人对他的严苛与责备;她想得更加远了,如果她一开始就老实地躲开那一击,不放任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莫名自负,让她总是甘愿受伤;如果她一开始在听说过黑键的事情以后依然无动于衷,没有产生要不惜一切把他从高塔里捞出来的心思……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她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是加害者,是她硬生生地拉了闸,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不幸与恶意攀附上他的身体,彻底吞没他的人格。

像是要给她惩罚,熟悉的高热又逐渐从心脏开始蒸腾,它会迅速蔓延到全身,蚕食她的精神——即便她已是孕妇之身,滚烫从不会停下它的脚步。

她永远也无法适应在怀有身孕的状态下还要持续的情事,她庆幸进入发情状态会让意识短路,但清醒过后,她忽略不了腹中的不适,她只能在呕吐中排解这一切。

这是好的。她打从心底里这么想,这种折磨恰到好处,她对黑键一声声的对不起只是自我安慰,唯有切实的痛苦才能还清她欠他的所有。

她在眼睛里出现心形之前,在唇不由自主贴上他的之前,她虔诚地在心里重复着快要被说烂的祷告语。

对不起。

  • Thanatophobia -

惧死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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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1.死亡恐惧症,Thanatophobia(词根来自于希腊神话中死神的Thanatos),相对于死亡焦虑(death anxiety),它更多的是指对于他人的死亡或濒临死亡的恐惧。

2.本来想在这篇后面放个白垩博纯爱车形成对比,但是已经够地狱了,就此作罢(划掉)